湖面的尽头
短打。崩坏三 幽兰黛尔X丽塔
有最近章节已公开的剧情和尚未公开的剧情剧透请注意。
还有大量脑补，OOC属于我，可爱属于她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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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个任务刚告一段落，幽兰黛尔便风尘仆仆的返回天命浮空岛的某处。
本想着回来之后好好洗个澡便倒头就睡的，但现役最强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改变了自己的想法。
——好香。
幽兰黛尔轻轻把门合上，在玄关处换好鞋子后，轻手轻脚来到厨房门口。果然，自己的副官，天命的女仆——丽塔·洛丝薇瑟，正聚精会神的烹饪着晚餐，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归来。
她放缓脚步走到女仆身后，与2012年因量子之海结缘的那段时候截然不同，现在的比安卡·幽兰黛尔·阿塔吉娜比丽塔足足高出了半个头，她的视线可以越过副官的头顶，看到锅中的浓汤正翻滚着冒着泡泡。
女仆亚麻色的发尾似乎比上次相见时要长一些，随着搅拌锅子的动作规律地晃动着。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，与食物的香味一起，将室内的可及之处都镀上一层温暖。
包括眼前的人。
幽兰黛尔抬起手，对自家副官的轻声呼唤却卡在喉咙里。不知怎的，她蓦然想起一个多月前初到天穹市的那晚。
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，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满目所见皆是这座城市的疮痍。破败的街道，被烧毁的车辆，七零八落的机甲，崩坏兽和死士的尸体……当她终于来到EOS信号最后消失的地方时，幽兰黛尔见到的是遍地散落的战舰零件、勉强能靠轮廓辨认出的战舰主体和被砸的稀巴烂的大楼。似乎因为撞击产生爆炸进而导致的大火才因为这场雨熄灭不久，残骸堆的各个缝隙里还冒着青烟。
“幽兰黛尔大人。”
“啊……”幽兰黛尔从一个月前那种冰冷与心悸中回过神，她看着丽塔调小火候，转过身来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。
“什么嘛，原来丽塔早就知道我回来了。”
“掌握长官的动向是副官的职责所在，况且……”女仆的笑容有增无减，她缓缓向前探身，故作夸张地闻了闻，“从刚才，这间房子里就充斥着风尘仆仆的……幽兰黛尔大人的味道。”
“风尘仆仆是一种味道吗？”幽兰黛尔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，“明明什么都没有，空气里都是浓汤的香味。”
“呼呼~看来您一定是饿了。”丽塔轻笑起来，“那还请幽兰黛尔大人先行沐浴，晚餐还需三十七分钟。”
“嗯。”幽兰黛尔顺从地点点头，但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。
“？”女仆歪了歪头，有些疑惑地笑着。
现役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偷偷紧了紧拳头，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向前走了一步。然后，轻轻将她的副官圈入怀中。
“欢迎回来，丽塔。”
“……嗯，”丽塔·洛丝薇瑟的双手轻抚着年轻女孩的肩胛，将下巴轻轻放在对方的颈窝处，像是安抚般轻声细语，“我十分想念您，幽兰黛尔大人，同样的，欢迎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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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，手持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的幽兰黛尔，是现在天命女武神强大与荣耀的象征的话，同样是S级女武神的丽塔·洛丝薇瑟，更像是天命隐匿在暗中的执行者。与前两年的形影不离相比，现在，站在的二人更多的是各自独挡一面，在对方都不在的领域战斗着。身为不灭之刃的队长与副官，近期两人的见面，还要追溯到上次二人出席天穹市任务中，除了丽塔·洛丝薇瑟外，所以女武神们的葬礼。
——已经一个月了吗。
幽兰黛尔半躺在浴缸里，一边暗暗地计算着一边调出天命的任务资料库。资料库里显示着，丽塔·洛丝薇瑟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上传了五份任务报告，其中有一份甚至连幽兰黛尔自己都没有阅读权限，那就意味着，这个任务的内容，只有主教和丽塔两人才知道了。无独有偶，自己下午才结束的任务也是最高权限——只有主教和自己才明白其中内容——关于K423与圣芙蕾雅学园的某些事情。
幽兰黛尔叹了口气。她隐隐感觉到，有些东西，从空之律者再次出现和天穹市一役后，正悄然发生着不可逆转的改变。
晚餐是烤牛角面包、煎牛排、法式浓汤和沙拉。幽兰黛尔等不及头发完全吹干，便迫不及待地坐到餐桌前大快朵颐起来。
而丽塔坐在她的对面，嘴角噙笑。
对于丽塔·洛丝薇瑟来说，最能获得满足感的事便是他人对自己做出的美食所表现出来的喜爱，而其中最接近于「幸福」的，就是看自己对面这个人享受自己所做的料理。
眼前这个少女这几年间，个头如雨后新芽般茁壮成长，长到现如今比自己还要高一些，性格也愈发沉稳，除了在自己面前，绝大多数时候都散发着让人难以靠近的气场，能力的成长更是不用多说，在追求“最强”的道路上，现如今的比安卡·幽兰黛尔·阿塔吉娜需要做到的就是，比昨天的比安卡·幽兰黛尔·阿塔吉娜更强。
但不管是量子之海时的比安卡，还是后来天命的幽兰黛尔，唯独清澈的天蓝色眼眸和这幅大快朵颐的吃相一如既往。
这也是令丽塔感到安心的地方。
幽兰黛尔像终于受不了被丽塔的目光所包围似的，终于抬起头，她清了清嗓子，开口道：“丽塔，你不吃吗？”
“请不要在意，幽兰黛尔大人，”丽塔起身为幽兰黛尔和自己都倒了杯水，“刚才试菜的时候丽塔已经吃饱了，您慢些吃，锅里还有一些。”
听出来女仆话中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没什么胃口，幽兰黛尔也不再强迫。
“这可是我这一个月吃到的最好吃的饭了，让我觉得我这一个月在饮食上全是将就。”
“这是丽塔这一个月以来听到的最高赞美，”女仆的眼睛笑成一弯月牙，她食指轻点脸颊，故作困扰，“也是时候教幽兰黛尔大人一些简单又有营养的菜式了，“您还在长身体，太过将就总是不行的。”
“做饭简直比打败一百只崩坏兽还要难，丽塔你应该还没有忘记水泥味的巧克力蛋糕的事情吧……做饭我是真的不行。”
“这么快打退堂鼓，可不像是幽兰黛尔大人啊。”
“这不是放弃，这是人贵有自知之明。”
“短短一个月不见，幽兰黛尔大人的口才又进步了。”
“啊啊，区区一个月不见，某位女仆果然还是无法改掉将自家主人的缺点拿出来戳的习惯呢。”
“噗，这可真是属下的失礼。”
“那等一下让我去洗碗我就原谅你。”
“诶？”
“丽塔今天也很累了吧，”幽兰黛尔环顾了一下客厅各个角落，最后把视线落在对方姣好的面容上，“除了打扫卫生和做饭，应该还战斗了吧？我都闻到碳基狩猎者释放的神经毒素的味道了。”
说着，幽兰黛尔努了努嘴。就像对方对自己的过量训练总是颇有微词一样，自己对自家副官对于家务的执着也是有一些意见的。
但二人的默契在于，对对方的生存方式和执着可以抱有意见和建议，但从不强加干涉。不灭之刃的队长与副队长，是互相最牢靠的伙伴，更对对方有足够的信任和尊重，是将对方放在心上挂念的人。
“啊对了，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把浴缸清洗过又放上了水，这会儿应该好了。丽塔可以先去泡个澡，然后我们早点睡觉。”
“遵命，幽兰黛尔大人。”丽塔笑了。
那是幽兰黛尔最近见到过的，最幸福的笑容。
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之内，幽兰黛尔挽起袖子，将餐厅和厨房的角角落落都打扫了一番。在满意的欣赏完自己的劳动成果后，幽兰黛尔突然想起了什么事。——丽塔是不是洗的有些久了？
幽兰黛尔隔着浴室门侧耳细听，里面似乎没什么动静。她抬手敲了敲门，“丽塔？丽塔？你还好吗？”
还是毫无回音。
幽兰黛尔有些急了，她旋转门把，意外地，门没有反锁。
氤氲之息冲着幽兰黛尔铺面而来，柔软的鹅黄色灯光在充满水汽的小小房间里显得更加暧昧。
“抱歉丽塔，我要进来了。”
少女打过招呼后，向朦胧中走去。
没走几步，副官的轮廓就渐渐清晰起来。
——丽塔大半个身子没入水中，后背靠着浴缸边缘，雪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。她头颅低垂，阖着眼，呼吸轻微，应该是睡着了。
——嗒。
某粒水珠顺着副官的发梢掉落，落在水面上，泛起一圈微小的浪花。
丽塔作为女性的姣好身躯隐匿在水光之下，幽兰黛尔的喉咙翻滚着，她实在说不出话来。
此刻的丽塔，睡颜显得如同易碎品般。没有刀枪不入的笑容，没有神秘莫测的眼神，没有毫无破绽的话语，更没有恒霜之斯卡蒂亦或是阿芙洛狄忒，褪去了所有女武神的铠甲，幽兰黛尔甚至能看见对方腹部的伤痕。
她一定是过于身心俱疲了吧，幽兰黛尔心想。
幽兰黛尔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，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觉得，在完美包裹下的脆弱易碎，竟然是一种美感。
幽兰黛尔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碳基狩猎者的神经毒素所影响了，要不然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般低下头去，看着自己的副官睫毛随着呼吸轻颤，看着自己的副官双唇轻颤，眉头紧皱，似在梦中呓语。
鼻尖已经碰触到鼻尖，在将要更近的那一刻，幽兰黛尔终于听清了丽塔·洛丝薇瑟的呢喃：
“……抱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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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实在是抱歉，幽兰黛尔大人，我竟然在浴室睡着了。”
丽塔终于换好睡衣，吹干头发，她走进卧室的时候，幽兰黛尔正在看移动终端上的资料。
“这没什么，没有着凉就好。”
“……您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。”
“倒也没有……”
“需要一杯热牛奶吗？”
“不用了，”幽兰黛尔叹了口气，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，“我有些困了，早点睡觉吧。”
黑暗中，幽兰黛尔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的灯，月光透过窗纱洒落，她感觉已经过了好久，最后还是认命般开了口。
“呐，丽塔？”
“嗯，幽兰黛尔大人。”
幽兰黛尔叹了口气，转过身，一把将副官揽入怀中。
“……我很早之前就想试试了。”幽兰黛尔把下巴轻轻搁在丽塔的头顶，她的鼻腔里现在充满着怀里这个人特有的淡淡的花香。
“什么？”
“就是，咳、就是我小一些的时候，”幽兰黛尔想起陈年旧事，依旧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有时半夜会做恶梦不是吗？”
“啊，”丽塔轻笑，“那时的比安卡大人小小一只很可爱呢，真是怀念。”
“……喂。”
“啊，现在的幽兰黛尔大人也很可爱。”
“啧，不要打岔，听我说。”幽兰黛尔嘴上故作凶狠的咋舌，手却慢慢在丽塔的后背一下一下的轻抚着。
“那个时候，丽塔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抱……抱着我吗？然后每次我都能在你的安抚下睡个安稳觉。”
“那个时候我觉得，丽塔好神奇啊，等我个子长得高一些的时候，我也要试试。”
“幽兰黛尔大人原来在这种地方都有微妙的胜负心吗？但为什么偏偏在料理上……”
“唉，丽塔你才是，嘴上欺负我就这么有趣吗？”
“噗，是属下的失职，幽兰黛尔大人。”
“但后来我发现，丽塔根本不会有这种时候，不管是在别人面前，还是在我面前。”
“而且，到后来，我们能够在一起享受这样平和时光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。但那也表明，至少我们成为了越来越重要的人，我们的能力被世界所需要，这一点我还是很满意的。”
幽兰黛尔的语速很慢，她闭着眼睛，怀里是自己难得贪恋的温暖。她甚至能感受到，丽塔的睫毛扫过自己的锁骨。她下意识想把这一刻的时间延长些，再延长些。
“我很喜欢丽塔身上淡淡的花香，但我讨厌在天穹市找到你的时候，你身上的月魂散发出来的冰冷和血腥气。”
“对不起丽塔，我去的太迟了。”
“……这不是您的错，幽兰黛尔大人。”
“我也切实体会过，独活下来的人，所承受的那份罪恶感……在这一点上，我姑且算一个过来人，”幽兰黛尔把自己的手臂收的更紧了些，“但后来我遇到了丽塔，所以我除了能依靠我自己之外，在偶尔做恶梦的时候，有个人一直在比安卡的身边。”
“所以，我也一直在这里，你听到我的心跳了吗？丽塔？”
意外地，丽塔这回没有回话。这倒让幽兰黛尔不好意思起来。
——啊啊啊，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！
就在幽兰黛尔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的时候，丽塔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如果在梦里再遇到亚尔薇特的话，我一定会告诉她，幽兰黛尔大人是一位非常温柔的人，无需害怕。”
“什么啊……温柔什么的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幽兰黛尔感觉自己发烫的脸颊有了凉意。丽塔从幽兰黛尔的怀里抬起头，温良的手掌轻抚着对方的脸，拇指来回轻拭着。
“你、你在干什么啊丽塔。”
丽塔微笑着没有回答。她注视着幽兰黛尔良久，对方依旧清澈的湛蓝色眼眸，在窗纱透进来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熠熠生辉。
“您确实也一直在陪伴着我，谢谢您，比安卡大人。”
“不、不客气。”
”时候不早了，晚安。”
丽塔·洛丝薇瑟有时会不切实际的想，「阿瓦隆」如果真的存在就好了。那里没有时间和岁月，一切都不会逝去。那么，眼前的这位少女，一定也会因为崇高的精神、柔软的内心和一往无前的信念而被湖中精灵所祝福和庇护吧。
神啊，如果远离尘世的幻想乡真的存在——丽塔看着幽兰黛尔熟睡的脸庞，抬手将散落在少女脸颊上的发丝轻轻拂去，而后在少女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——那平静湖面的尽头，请一定要有比安卡·幽兰黛尔·阿塔吉娜的安身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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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阅读。
标题来自BGM：湖面的尽头-Cicad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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